【盾冬】巴基的单人床2
史蒂夫给托尼▪史塔克打了个电话，只花了一分钟就给自己放了归期未定的长假。
他四处看了看，这个小房间实在装不下另一张床了，就算是打个地铺都很可能在翻身时撞到桌腿。
“我可以睡沙发。”他走到暗棕色的双人沙发上（为什么巴基要买双人沙发？），将两个靠枕捞进怀里，身体倒进沙发。两只胳膊舒展着测量沙发的长度：“足够了，完全可以”，他朝巴基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，而这完全发自真心。实际上这种尺寸对史蒂夫来说只能是勉强抱着膝盖睡，何况我们的美国队长还打算长期蹭住；但他现在根本没注意到这个沙发，就算给他的是一张木板凳，他也能张嘴就说“我能这样睡上一整天”。
昔日的冬兵坐在他对面的床上看着他，这大概是他几十年来第一次尝试与人言语交流：“我不记得你。”
“我叫史蒂夫，就像你知道的那样；别人一般叫我队长，美国队长。我们一起住在布鲁克林，一起上学，一起参军，一起作战。我曾经长得比你矮一个头，”说到这儿史蒂夫笑了：“后来我长高了，你一下子就认出了我。之后我总是想起来，当时你还在迷迷糊糊的念你的编号，你却认出了我。”
“……我不记得了。”巴基的眉心多了一道竖痕，他躲开了史蒂夫的视线。
“不，你记得我，”史蒂夫走到他跟前缓缓蹲下，直到巴基重新把目光落到史蒂夫脸上，他才接下去用轻柔的声音说，“今天中午我来到了这儿，今天晚上我要住在这儿，这些你都记得；你叫我史蒂夫，那正是我的名字。”
史蒂夫蜷成一团窝在沙发上，这姿势可真不好受，但每次他试着伸展快发麻的腿时就会发现巴基的正看向他，他的眼睛在黑夜里也亮亮的，真漂亮。
他说不定有什么“四倍的视力”或者“四倍的夜视能力”甚至是“四倍的想象力”，因为他不仅看见了巴基眼睛发光（虽然巴基也是绿眼睛，但他才不像狼呢），还听见了巴基说“你可以睡在床上，”。史蒂夫愣住了，脸上开始发烫，他想到别的地方去了；幸亏巴基的下半句让他不至于说出什么尴尬的话：“我睡沙发。”
“不，不，我睡这儿挺好的，快睡吧巴克。”史蒂夫冲他笑笑，看着巴基重新躺回床板上。
他把手移到胸口，感受着掌心下心脏的跳动，每一声都是在回应巴基刚刚的话。
我睡这儿挺好的。他对自己微笑起来，开始了整整一夜的、一动不动的装睡。
多亏了这超级不舒服的沙发，史蒂夫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发现巴基醒了，他噌地一下坐起来——“巴基？”
冬兵瞪大了眼睛像是被吓到一般看着他，他似乎对巴基这个称呼适应地很好，但他对史蒂夫的反应可还没适应好；要知道他的动作向来无声无息，史蒂夫却能在第一时间感觉到，这令他一时不知如何反应，他张了张嘴：“……我得去开车了。”
“开车？”
“货车，”巴基解释着，“只是到隔壁村，晚上就能回来。”
史蒂夫总算不像刚才那么紧张了：“我都忘了问你这一年多在做什么，是司机吗巴基？”当初你还对勤务兵挺不屑的，不过你学东西向来很快，做什么都不意外。
“长途，”他动动薄唇：“不过圣诞节和元旦都过了，不需要开几天的长途了，今天也是……”他突然卡了壳，一下子困窘起来不知道怎么说，“从村里…运东西。”
史蒂夫点点头。
巴基扣下鸭舌帽的帽檐，史蒂夫眼睛里有些情绪总让他不自觉地想躲开。金属的手掌旋开房门，楼下机车声和人们的喧哗声一下子灌进耳朵里。
冬日战士的栗色长发被收进暗色帽子里，他穿着半旧的衣服，一脸胡茬，走向了人群，藏匿在人海之中。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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